第16章

晚膳的时候，墨天煜见荣流月未过来用膳，问麒萧：“流月可回来了？”

麒萧答：“一个时辰前已回府。”

墨天煜抬步朝荣流月的听雪院走去，只是在路过花园的时候，看见凉亭里熟悉的身影，快步上前。却看见眼前的人儿拿着酒壶一口接一口的灌着。

墨天煜一把抢过酒壶放至旁边的圆桌上，心疼的问：“怎么了，不是你要寻的人？”

荣流月摇了摇头，说：“他不记得我了，他说不认识我！”

荣流月抬头看向墨天煜，只见荣流月眼眶微红，神情落寞，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，悲伤又无助。

墨天煜感觉心被人狠狠的刺了一下，连呼吸都痛。

他缓缓蹲下身，看着荣流月温柔的说：“流月可以和本王讲讲你们的故事吗？”

荣流月转身拿过桌上的酒壶猛灌了一口，慢慢陷入了回忆。

淮安，荣府！

“月儿，你就好好在庄先生的私塾里念书，你说你日日调皮捣蛋，带着荣战他们打架斗殴，哪儿有个女孩子的样儿！”荣老爷轻声细语的哄着荣流月。

“可是爹，月儿不喜欢念书啊，那庄先生整天之乎者也的，月儿听得头都疼！”小小的荣流月就已经很有主见了。

“你陆恒哥哥也在庄先生那念书，你不是一向喜欢跟着陆恒吗？”荣老爷耐心的劝说着。

“好好好，月儿去还不成嘛！”荣流月也知荣老爷是为她好。

私塾里。

庄先生问：“什么是尺有所短、寸有所长，谁跟先生说说？”

荣流月像没睡醒一般，头一点一点的，这时庄先生道：“荣流月，你给大家说说吧！”

荣流月听见庄先生叫他的名字瞬间清醒，但说、说什么？

陆恒立即起身道：“庄先生，小月年纪小，且上私塾不久，学生先说说自己的见解，先生听听可对？”

庄先生点点头。

陆恒对着庄先生行礼后，说道：“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，是表示尺虽比寸长，但也有它的短处，而寸虽然短，但也有它的长处。也说明任何人都各自有自己的长处，也各自有自己的短处，我们要善于取人之长，补己之短！”

“嗯！”庄先生摸着胡子，很是欣慰！

转头对着荣流月说：“你即上课睡觉，就罚你将课文抄写一百遍吧！”

“一百遍？”荣流月哭丧着脸说：“先生，学生实在不是有意要睡觉的，实在是最近天气太过炎热，虫鸣鸟叫扰人清梦。先生能否手下留情，让学生抄五十遍即可？”

“如此不思进取，那就抄两百遍！”庄先生也是恨铁不成钢！

“可......”荣流月还想反驳，却看见陆恒朝她使眼色，于是改口道：“是，学生知道了！”

下学后，陆恒来到荣流月身边，看着眼前气鼓鼓的小人，安慰说：“放心，陆恒哥哥陪你一块抄，哥哥抄得快，很快就写好了。”

“真的！”荣流月这才展开了笑颜。

翌日。

荣流月将罚抄的课文交给了庄先生。

庄先生看后更加的生气了，这课文抄写工整，一看就是出自陆恒之手，“你自己写了多少？”

荣流月一看瞒不过，只好实话实说：“学生实在写不完，陆恒哥哥看不过，这才帮忙抄写了一部分。先生能不能看在学生诚实的份上，从轻处罚？”

“这一点到还不错，既如此那就打十下手心吧！”庄先生欣慰的说。

荣流月认命的伸出了手，但这戒尺打在荣流月的手心上，荣流月小小的身躯都跟着颤抖几下，不过才几下而已，荣流月的掌心就通红一片。

陆恒实在心疼，对着庄先生一拜，道：“先生，学生即是小月的同窗，又是小月的哥哥，理应带小月受罚，剩下的七下就打学生吧！”

“好，有担当！既有同窗之谊，又有兄长之风，那剩余的七下就由你代受处罚吧！”庄先生同意。

“谢先生！”陆恒说完，立即上前伸出手掌。

戒尺一下一下打在陆恒的手心，看着陆恒渐渐肿起来的手心，荣流月眼泪哗哗直掉。

陆恒用另一只手擦掉荣流月的眼泪说：“小月不哭，陆恒哥哥不痛！”

荣流月断断续续的跟墨天煜说着，接着又灌了一口酒。

墨天煜伸手想夺过酒壶，但最终还是放下了手，静静的听着旁边的人儿说着他的过往。

荣流月有些许醉意，摇摇晃晃的站起身，再次回想起以前。

下学后，繁星哭哭啼啼的从远处跑来。

荣流月上前问：“怎么了，谁欺负你了？”

“爷，钱家的那个小胖子欺负奴婢。他说爷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笨蛋，奴婢气不过就和他理论了起来，他理论不过，就和他书童一起欺负奴婢！”

“爷几天不揍他，他倒是本事见长，还敢欺负我的人！”荣流月拉着繁星就朝钱秋生那去了。

陆恒怕荣流月吃亏，紧随其后。

去了一看，好家伙，果然是有备而来。

这钱秋生纠集了一众好友，就等着荣流月上门报复呢。

陆恒一看对方人多，立即上前将荣流月护在身后，道：“钱秋生，你妄读圣贤书，与一姑娘争长短，还伙同他人将人打伤，实非君子所为！”

“陆恒，你不要仗着自己学问好，就处处给人讲道理，这荣流月揍我的时候，你咋不说他的不是呢？”钱秋生反驳。

“小月那不是揍你，你们两人有了摩擦，要用拳头解决，这正大光明！但你与书童一起欺负繁星是事实吧，如今又摆了这么一道，是想报复小月？”陆恒据理力争！

“你今儿是非要护着这荣流月了，是吧？”钱秋生问！

“是，小月与我们是同窗，我又是小月的哥哥，岂有让开之理？”陆恒一直挡在荣流月身前。

“钱秋生，有本事和我单挑，找这么一伙人来干嘛！此事也不关我陆恒哥哥的事，你说今儿这事要怎么解决？”荣流月也不是个善茬。

“好，总算不做缩头乌龟了，今儿我就连本带利的打回来！”说完钱秋生就动手打了过来。

陆恒一把拉开荣流月，上前对上钱秋生。余下的人也没有干看着，一群人扭打在了一起。

陆恒虽不擅长打架，但实时护着荣流月，有好几次打荣流月的拳头都被陆恒给挡下了。

还好不久后荣战、荣烈赶来，一行人才势均力敌。